你被“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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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活得很憋屈,熟人很多,交际圈很多,可关键时刻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爱莫能助悲催,熟人再多也是寡人一个。
  
  其实人脉这根筋要号准脉还真有点玄,对有的人而言,所秉持的人脉貌似经纬相交、合纵连横、四通八达,实际上是弯弯绕,有太多纠结,真正能水乳交融的死党恐怕一生也难得一两个。
  
  有些人天天厮混在酒席、茶楼等社交圈,以这种模式延展出来的人脉貌合神离,通常都是把不准脉的,无异于海底捞月或守株待兔。倘若不是至亲,要让对方施以援手,你就要准备来一场综合实力的大赶考。
  
  有言:相识皆鸿儒,往来无白丁;又有言: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越是底层圈层的人,所处社交圈平面圆的半径就越大;越是高层圈层的人,半径就越小。这在于越高层的人,接触到同一阶层、不同领域的人的距离就更短,也越发容易;越底层的人,想要接触到其它领域的人也就难于上青天了。
  
  由此而知,一个上市公司的普通白领想要接触一些社会名流恐怕不大容易,但是公司CEO想要和某个大师一起喝功夫茶就非天外来客了。再比方,一个打工仔想要接触小孩大学的教授通常无太多的可能;但是一个开发商想和某大学的校长谈个合作项目,就是议事日程上的事了。
  
  把脉诊断后显而易见,之所以无人愿助你一臂之力,只因在他人眼里你没有什么含金量。说白一点,你没有什么干货可供圈子交换共享。无关痛痒地偶尔在一起哼嗨几句就基本登顶,如果想要登堂入室进入更深圈层的合作,那还得看你能提供什么价值。通常点头之交的熟人过眼就抛在脑后,如果你的熟人圈不能让你的生活变好,那有和无又有什么两样?
  
  现实中有的人会去效仿那些名誉上的社交达人,大费周章其实大可不必。因为社交圈的外延不是最关键,你熟人多,其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能给你一点小帮衬;然而这种小KS既使无人帮,也不会导致你生活太多的妨碍。相反在你穷困潦倒或者重病缠身急需熟人帮助时,别人肯不肯伸出援手,还看你们关系的内涵。
  
  圈子多称不上试金石,你本身的实力大小才是砝码。社会分工决定了一些人工作就需要和不同圈层的人士打交道。比如认识的一名记者,他采访过不少名人,今天当地政要,明天娱乐圈明星。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能和某某官员和演艺大腕成为铁哥们,除非他是大报老总。原因就是你的高度不够,别人本来就瞧不到你。但假设你站位让人高山仰止,你不去找圈子,圈子千里之外也有的是无线电波嗑到你,来一场巅峰对话。
  
  凤凰台有一个知名节目铿锵三人行,主持人窦文涛每次都会邀请两位新锐人物坐在金碧辉煌的演播厅圈点江山。尽管仨人讲的字字珠玑,但就算本人对这些话题有独到的见解,凤凰台也不会邀请我去捧场。因为我蜗居地和他们还八竿子打不着。这非学识中的填空,这是资格上的定位。
  
  私下里总有人热议如何延展社交圈?要我说有法子可以一劳永逸,那就是提升自己的社会站位。盲目的去链接人脉,把时间都花在这圈那圈的社交场面上,这样做真的徒劳无功。
  
  上前年我在北京宣武门一家杂志工作,社里来了两位跑外勤的女生,二人经常出入一些高档次的宴会,席间不乏京城名流,但二人充其量不外乎当客串“花瓶”粉饰太平罢了,看似灯红酒绿风风光光,临了咽下的却是一肚子辛酸水。
  
  提档换速,一人还拜京城一位颜姓书画家为师,又一人要认杂志社办公所在大酒店的女老板为干妈。学字画的基础太差,甚至作品不如小学生,始终无法跨进高格调的艺术殿堂;认干妈的另一位也未遂其愿,酒店那位女老板甚至背后嗤之以鼻:“想入豪门嘛,没门!”
  
  竞争激烈的当下很多人会鼓动你,要你勇敢地豁出去,如是这般你才能结识更多对你有帮助的人。这些话本千真万确,人有交往需求,去认识新伙伴,这在人际社会顺理成章。只是你不必浪费太多光阴在地位比你高一头的人身上。尽管你百般臣服,却换不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耗费值或不值,你早该心知肚明。
  
  一言以蔽之,你“投名状”的有效通行证不是你接触社交圈的广度,而是你自身实力的深度。你的实力越金光四射,深度就越深不可测。不是说你今天认识哪个名流并在宴会上碰过杯,明天你就一准被引荐为他圈中的座上宾;不是说你昨天认了某个女老板为干妈,今天你就是她妈的亲闺女。你认这认那有何相干,能等量其身才有后话。
  
  人脉这种东西就好比是一套游走的太极拳,只有内功深厚者方能迸发其劲道;如果没有内力助威,任凭你演练得再花拳绣腿,再八卦折腾,也不过是一场自嗨自恋的走秀,未必能攻城拔寨进入你想进的圈层。
  
  我依旧怀念八十年代那些清贫的日子,那会我在外省工作客居,在工厂里有缘结交了三个志同道合的穷朋友。那时工厂会发放一些食品譬如羊腿什么的福利,就此拿出来在三个朋友家中轮流共享,大款吃肉,把酒言欢,度过了青春最愉快的时光。酒桌上几人谈兴甚酣,大冬天羊汤都起冻子了,这时他或他的母亲会拿去加热后再招呼我喝,我想,那会喝下去即使是冷的,心也是热乎乎的。
  
  一年后我因家事仓促离厂,有重行李要托运,需乘早行的列车。夜里四点多我还在梦中,就有人在轻轻敲窗悄声唤醒我,睡眼惺忪的我透过窗陡然间看到了雪地里站着的这仨雪人,啊!为我送行他们早已在外厮守了多少光阴。
  
  过去岁月我圈子里酒肉朋友很多,全都成了过眼云烟,而这仨人不在此列,他们是死党,可以换命的弟兄,我敢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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